壹只酷狗

首先,对爱极尽坦诚。

【范宜】贺新郎(二)

◎没写过古风,特别后悔开坑,搞死自己。
◎需要爱和赞美的小王几。

(二)

林在范六岁那年,被送去江南习武。

他是开国功臣林将军的独子,按照他父亲的话说:“你要先明白,你是谁的儿子。”

所以,他必须成为更优秀的将领,超越父亲,成为林家的荣耀。

所以,这一去,便是九年。

…………

“你好不容易回来,还未曾好好庆祝——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朴珍荣一袭蓝衫,推着林在范往前走,笑的好不快活。

“到了——。”林在范抬头看着皇上亲临提笔的金子牌匾,轻狂飞舞的三个大字“凡生阁”

凡生阁,京城最繁华的酒楼,没有之一。能进入这个门,有个座儿的,都是不简单的人。

但无论怎样名扬天下,终究不过是个烟柳之地。

“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?”林在范挑了挑眉,挽着胳膊道。林在范向来不喜欢这些个吵嚷之地,还不如江南小戏阁来的清闲。

“你这个人啊——怎么活的如此拘谨。”朴珍荣哂笑,背着手,一摇一摇的进入门。

“堂堂丞相之子,钟好这歌舞之地……也不怕被旁人碎了嘴。”林在范虽是不情愿,但也无奈地跟紧朴珍荣,进了门。

罢了罢了,且陪他闹这一回。

“林兄!荣儿!这里啊——”金有谦趴在二楼的木栏上,一看到他们的身影,便冲他们挥了挥手,笑容璀璨。“迟了这么久,快点啊——”

刚走进凡生阁的林在范闻声抬头,一眼便看见了二楼正中间的雅屏里,段宜恩一袭白衣,半靠在椅榻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,指间无意的点着沉香木的窗沿。头发不似寿宴时所见的那般正式规整,随意的束在脑后,两鬓有些许墨丝垂下。

听见金有谦的叫喊,缓缓抬头,与林在范视线整了个正着。向林在范举了举杯,勾起嘴角,笑容清浅。

那是林在范第一次见段宜恩笑,红唇齿白的模样,煞是好看。

谁家少年不风流。

林在范忽然觉得,烟柳之地,也不尽是俗尘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自打凡生阁小聚后,林在范发觉自己便时常念着段宜恩。他的一颦一笑以及那张,生的万般绝色的脸。

“可是还在念小恩?”偌大皇宫,朴珍荣惬意的倚靠在御花园的石壁上,打趣着怔怔发神的林在范。

“嗯。”林在范支着下巴,咧了咧嘴,抑制不住的笑开。这般爽快利落,也就只有在这老友面前了,对旁人,万不可说。

“何时……才能再见他?”林在范眯了眯眼,发问到。

“阿段几乎不进宫。”朴珍荣温和的看着远处火急火燎跑来的身影,伸了伸懒腰“毕竟也是段王爷的儿子……要见的话……”

“走了。”林在范在听到朴珍荣话的时候,已经噌的飞了出去。

“这么着急作甚,不怕再吃‘小恩姑娘’一个闭门羹?”朴珍荣暗暗嘀咕着。

“你先管好自己吧,朴丞相?”随风飘来林在范别有意味的一句。

“荣儿!啊啊啊啊……救我,父皇喊我背的朝什么政那啥玩意……”金有谦人还未踏进御花园,便已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喊。

林在范倒也看的通透,可不也难解自己的情愁。长情如酒,这到底是醉了何人。

罢了罢了,谁的喜欢不苦呢。

“是《万朝政》”朴珍荣无奈的看着来人,眼里满是宠溺。

各自有各自命,人生在世,总得要自己成全自己的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林家承蒙皇恩,一片赤诚忠心。林在范最近天天被皇帝宣召,商讨年秋收复边塞之地一事。

每次出宫,林在范总会绕到王爷府附近,有意无意的逛两圈。

这次也不例外。

“大哥,我唤你一声大哥了,你倒是陪我玩玩啊?”隔着深墙,林在范便听见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。

他皱了皱眉,轻轻攀上墙沿,看见墙内段宜恩跪坐在地上。

“宇轩,我未曾过习武定不是你的对手。”林在范看不清段宜恩表情,只听见段宜恩平静没有情绪的话。

“哼!你是什么东西——敢喊我名字。”段宇轩随手踢翻了石桌上的酒坛,“也对——也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。”

一脚便踹上了段宜恩的肚子,“还长了一张妖冶的脸,真恶心。”

段宜恩默默承受,不吭一声。看的林在范握紧了拳头,咬牙切齿。

“真没意思——”段宇轩刚想抓过段宜恩的头发,身旁的小侍童出声提醒道“小公子,王爷今个儿就回来了……”

“哼!我们走。”段宇轩顿住了手,父亲回来,收拾的太过总归不好。

“可是伤到脾胃了?”林在范见段宇轩刚走,便迫不及待的飞落在段宜恩脚边,扶起他。

“你怎么在这?”段宜恩有些讶异的问道,牵动了下手臂,倒抽了一口气“嘶——”

“你怎的不还手?他也就一身蛮力,还不如昨个你碰见的……”林在范看着段宜恩吃痛的模样,不自觉地埋怨着,一不小心,说漏了嘴。

“想不到林公子还有跟踪人的雅趣。”段宜恩的眼神微冷,开口嘲讽着。

“不是……我…刚好路过……”林在范急忙辩解道,然而声音却越来越小。

将军府,王爷府。一个朝南,一个坐北。路过,刚好路过,谁信?

好在段宜恩没有揭穿,任由他红了耳根。

“噗。”段宜恩看着他羞赧又悔恨的表情,蓦地笑出了声。

林在范搔了搔头,暗叹段宜恩也没有传闻中那般清冷无情。

“为何……不还手。”帮段宜恩将手上的伤口简单处理,林在范仍不死心的发问。

“段宇轩一直是段长生的心头好,我还什么手?”段宜恩瞥了眼身旁的人,随即闭目说道。

林在范这才恍然段宜恩在王府的处境,暗自拍了下脑袋。

“可你分明会武!那日你将几个……”

“没学过总见过几招吧。”段宜恩微微仰头,“总不能一直受欺负。”

“小……段兄,可愿我教你习武?”

“叫我宜恩。”

“……宜恩。”

自打那以后,林在范有事没事就悄悄潜入段王府教段宜恩习武。

“宜恩天资聪颖,都快出师了。”林在范吃痛的看着反手扣住他脖子的段宜恩,真挚开口。

“要是这样便打赢了把王爷府当后花园逛的天朝小将军——我倒是真能名垂千古了。”段宜恩佛了拂袖子,自嘲笑了笑。

“嘿嘿。”林在范傻笑着,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,就是想夸夸段宜恩。

可能,在林在范眼里看来,段宜恩做什么都是极好的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“哎嘿嘿,林兄不是最见不得这花天酒地,这不也成了常客。”金有谦一把勾住林在范的脖子,举杯得意的调笑道。

也不知随了谁,这般腹黑狡黠。林在范不言语的瞟了一眼朴珍荣,扬了扬下巴。

“谦儿,这叫瓮中之意不在酒。”朴珍荣也一弯眼眉,看向乘着月光独自小酌的段宜恩,“是吧?——阿段。”

“及时行乐,聊胜于无。”段宜恩像是自言自语着,一仰脖颈,饮尽杯中酒。

“谦儿,此间美景——来,对对诗。”朴珍荣招呼着黏在林在范身上的金有谦。

“啊?!——咋又作诗,荣儿你是不是想搞死本皇子。”金有谦惊恐万分的甩甩袖子。

“哦——看来我们堂堂七皇子……”

“朴公子……丞相叫您……”此时,一个侍从凑到朴珍荣耳边轻语,只见朴珍荣略微沉吟,点了点头。

“看来,今日不能与各位畅饮了。”朴珍荣理了理衣袖,缓缓起身,“阿段,林兄,宫里来信,我且先回去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去吧,未来的朴丞相,以后靠你仰仗了。”

朴珍荣笑了笑,一把勾住了欲要躲在段宜恩身后的金有谦,“你同我一起回去。”

“喂喂,本皇子不要!荣儿你放开……”伴着金有谦的叫喊,两人一齐消失在凡生阁门口。

一时间,二楼雅阁只剩下林在范和段宜恩。

“你怎一直喝酒,至多好景岂不错过?”林在范按住了段宜恩又要抬起的手,朗声道。

清脆的声线,像一阵清风,浮掠过段宜恩的心间。

段宜恩看着林在范眉尾下两颗痣,怔怔出神。分明是个骁勇善战的武将,却拥有一副清脆的嗓音,和清秀的脸。

“至多良辰美景,皆可虚度。”回过神来的段宜恩,半开口,声音暗哑。

皆可虚度……吗。林在范顿了顿,一把夺过段宜恩手里的酒杯。

“哈哈,宜恩说得好。那一醉方休吧。”

就让我醉在你给的春色里,不辨虚无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林在范缓缓睁开眼睛,看见段宜恩倚靠着窗沿,看着窗外。

月色朦胧中如同虚构的天上仙,美得亦真亦幻。

“月浅灯深,梦里云归何处寻?”林在范不直觉哼念着少年时在夫子庙诵过的诗句。

“可是醒了?”段宜恩闻声转头看向林在范,眼里还散落着些许星光月色。

“……醒不了。”林在范傻笑着呓语,向段宜恩伸了伸手。

段宜恩,你看。

你分明在琴瑟笙歌中,又仿佛在云归处。

像是悠悠之口欲说还休的梦,太沉醉,醒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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