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范宜】贺新郎(三)
◎终于艰难产出……记得最初贺三码的存档掉了以后就不想写了hhhh，还好！我没放弃！
◎第一次尝试古风啊，总感觉写的乱七八糟。大概是个假的文科生。
◎日常感谢小心心和评论。笔芯
(三)
林在范回府已是子时。
前脚刚踏入正门，便看见一个庄严肃寥的背影。
“父……父亲……”林在范一个哆嗦，颤颤巍巍的开口道。
“为何这么晚还不就寝？”干干的笑了两声，林在范心底发虚。
“你四叔从江南捎来消息。”林父并未理睬林在范的问候，望着墙头自顾自地说道:“阿真走了。”
正在为今夜晚归想着措辞的林在范听到这话，猛地一抬头，目光里满是惊痛，不自主地攥紧了拳头。
林真。林在范在江南习武堂里的一个哥哥，是林在范四叔在江南拾的弃婴。
但终是冠了林姓，待林在范也是万般好的。
“……阿真他……是何时去的。”林在范哑着作哽的喉咙，心里很是难受。
“你从江南回来的第二天。”林在范闭上眼，那天正是他进宫接受封赏，什么少年成将，满落名利。在他看来，都远不如阿真。
“父亲，我……”林在范缓缓睁开眼，刚想开口道。
“你且去吧。”林父打断了林在范有些急切的话语，“去看看阿真，再把这封信交给你四叔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……
段宜恩没有想到他这才刚睡下便又看见了林在范。
看着眼前被自己反手扣住脖子的人，段宜恩挑了挑眉。
“我……宜恩，你陪我去个地方。”看着段宜恩半敞着里衣，长发散乱。林在范连忙移开视线。
“林公子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？”段宜恩习惯性皱了皱眉，在瞟见林在范仍泛红的眼角时，话语顿了顿。“有什么……待天亮，再说。”
“就寝自便。”段宜恩扔下这句话便倒头侧了个身，不在理会傻杵在原地的林在范。
“好……清晨，京城码头等你。”
回过神来的林在范猛的反应过来自己的鲁莽，匆匆扔下这句话后便消失在了夜色里。
“伙计，我们要包这辆。”林在范指着一辆暗紫稍许宽敞的马车道。
京城的码头边，一排嫩柳随风柔软的展动，孩童正戏耍着头顶上几只彩蝶，繁华京城也就只有这些个地方才能找得到江南的宁静祥和。
瞟了一眼正在做着不知名交易商贩的嘴脸，唉，京城大抵还是不比江南，透露出的腐朽气息，权势钱势地位太重。
不经意瞟见段宜恩皱了皱眉，林在范动了动心神。
打赏了银子的伙计明显热情许多，笑眼弯弯地帮林在范提着东西，“好嘞，公子我们现在就起程吗？”
“嗯。”段宜恩收回目光，佛了拂衣袖跨上马车。
刚上车，起程总会有些颠簸，段宜恩微微闭目养神，林在范在静谧的空间里向他轻声说着去江南的原因。
“啊！对了，宜恩出门可是为难？”突然间想起了段宜恩在王爷府的处境，林在范有些着急的抓过段宜恩的手腕。
“……无妨。”段宜恩缓缓睁眼，目光清冷。将视线淡淡移到被林在范握住的手上，害得林在范飞快抽开。
“没事……就好，就好。”
去林在范习武的水乡还要经过一段必经的水路，需要坐船。
林在范打小就晕船，所以来习武的几年里就回过京城两三次，不是不想家，而是实在不想坐船。
“宜恩啊，坐进来吧，别湿了衣衫。”林在范一只手紧紧扶着船杆，也不忘招呼段宜恩坐好，面色开始泛白。
段宜恩看着林在范咬唇倔强的模样，心底暗自发笑。默默靠在林在范旁边，用手轻抚着人背。
“林公子都这么大了，怎还如此怕水。”摇船的老伯笑调侃，羞的林在范直咬牙。
“咦，这位公子生的个如此俊逸不凡的模样，莫不是京城里来的小少爷。”老人微微眯眼，和蔼开口。
“阿伯，段某不过是寻常之人。”听到老人的话，段宜恩缓缓起身，尊敬的躬了躬身。
“哈哈哈，那感情好。家有小妹正适婚嫁，不知公子可许了别家？”带着江南人独有的单纯质朴，老人半开玩笑的开口。
段宜恩愣了愣，显然没料到老人会这般问道。正沉吟如何回答时，坐在内船已经缓过劲来的林在范，探出个脑袋，学着老人的语调强忍住笑意。
“不知公子可是许了别家？”
“嗯，已许。”段宜恩眼底泛起笑意，一种好若闷笑意味的声音：“儿时有人主动提亲…”不似醇厚沙哑却深沉而悠然。
他还记得？？！林在范先是错愕的抬头在段宜恩的星辰笑眼涨红了脸。
逆光中，林在范将那时的小恩和眼前俊俏挺立的人背影重合。恍如初见，恰好温柔了年岁，缱绻芳华。
“你很喜欢他。”在站武馆后山上的一个小土包前，段宜恩看着林在范异常难受的表情，兀地说了一句。
“嗯。——阿真是最好的哥哥。”林在范端着酒杯，直挺挺的跪了下去。
“……真好。”段宜恩心间突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，无意识的把玩着自己的衣袖，静静伫立等候。
毕竟是段宜恩第一到江南，林在范便寻思着要带段宜恩好好逛逛。“我带你去个地方，小时候不想练武时我都会去。”
“戏阁。”段宜恩被林在范牵引衣袖走进一座别有雅致的小楼，在看到檀木凭栏后的戏台时颇有些意外。
“哟，小林将军回来啦。”一个正在练声的青衣，熟稔的和林在范打着招呼。在看到段宜恩的一刻，眼睛亮了亮。“哟，我瞧瞧……这个美人儿是谁？！这要是扮上相……绝了！”
“来来来，先扮上在说……”段宜恩微微侧头看了眼林在范也祈求的眼神，略微颔首。
换上戏服的段宜恩，托着一袭粉衣，轻扬素手拂起帘子，雪白的手捏着暗红的一角依稀可看出食指节上微微的薄茧。
“林将军，以前就是这样的？”抖了抖桃红的戏服，声音里带着份明显的惋惜。唉，没看过，着实可惜。
“啊……嗯，有些喜欢唱曲儿。”林在范怔怔的盯着段宜恩溅艳的桃花眼，惊艳万分。他越发拿捏不出自己对段宜恩是什么样的感情。
好似浮光掠影般地看上一眼，就已觉得花开落。
“那，什么时候段某有幸可以听上一曲？”段宜恩将脸凑到林在范跟前，近在咫尺的距离，让林在范有些慌乱。
“如果想听的话，我现在就……”
未等林在范讲完，段宜恩伸出食指按住了林在范的唇，“留到以后，这是你欠我的。”段宜恩的眼睛深邃中透露出一抹光亮，深深的吸引住林在范，定定的看着那薄情的唇动到：“林将军。”
一下便击入他的心脏。
“好。”
落日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扯，在戏园最后面的那道屋檐下，林在范感到唇上一阵温热，看着段宜恩被阳光抚过的长发，颤抖的闭上了双眼。
林在范知道，这一吻，便应了此生的劫。
至此只记得人间最好的，一笑照夜，全是段宜恩给的执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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